还有一只丹顶鹤(一个真实的故事原唱)

文/杨 健



还有一只丹顶鹤(一个真实的故事原唱) 第1张


爱鹤,源于一首歌。

那首歌旋律很美,歌词也不错,然而我现在怎么也想不起那首歌的名字来,可那凄美忧伤的旋律却萦绕心间。就像鹤,我不曾走近过,却永远飞翔在我的视野里。

一个多月前,我受命到部里创办的养殖示范场管理鱼塘。实则是在那里养鱼、喂二百只鸭子、四只鸡、两只鹅以及三条狗。示范场其实就是县林场场部附近的小湖坝水库。水库不大,但因地处林场,有蓝天、白云、碧水、绿树,实在是一个好的所在。

时令已是秋天。记得中秋前的一天,我们划着小铁船到湖中投百思特网放草料时,蓦地发现两只白鹤从氤氲的晨雾中悠悠滑过。“哦,白鹤!”我们不由得喊了出来,心中,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惊喜。

其实,对于鹤,我极其陌生。可不知从何时起,我便爱上了鹤。不管是白鹤、黑颈鹤、丹顶鹤,我都喜欢。甚至在文字或画面里,只要出现鹤,我都会充分调动自己的感知和想象。这种感情,真的有那么点柏拉图式,有时自己也觉得很空洞。但鹤之于我,就像一个黑洞,诱使着我心灵的触角向它延伸。

更让我欣喜的是,后来的半个月里,我经常见到鹤。鹤出现最多的是在一个晴朗的午后,大约有三四十只,在水库周围的上空低飞,不时栖息在翠绿的的松树上。于是,我独自一人走进水库南侧的林子里,躺在松软的松针上,一边读余秋雨的《文化苦旅》,一边想鹤。实际上,此时的我,心思早已随鹤一起飞翔。

“砰……砰……”我突然听到两声枪响,便迅速走出林子。原来,几个少年正举着火药枪,朝白鹤射击。那些受惊的白鹤,凄唳地低鸣着,却仍在水库上空盘桓着不肯离去。我想,这儿或许就是它们最理想的家。然而,无知的少年,却不理会这些,黑压压的枪口,始终在寻找最佳的射击时机。记得刚到林场时,林场的一位老工人便向我介绍说,原先这林场里有很多飞禽走兽,现在却只有数量极少的野兔什么的。我怔怔地听着,感觉很乏味。因为,老工人的话语中没有丝毫惋惜,有百思特网的是——否则,咱们就可以扛着枪上山打几只山鸡野兔来下酒了。而今天,老工人们的下一代,也像当年他们的父辈一样,将枪口对准了可怜的白鹤。面对那几个少年,我没有上前去阻止。我知道阻止是没有用的,相反却会更加激起他们的掠杀倾向。我只是无助、无奈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再后来,仍是一个晴朗的午后,我在水库附近的树木里,看到了一地洁白的鹤羽。我知道,有一只,也或者是两只或三只白鹤,已殒于无知的枪口之下。这与我在半张百思特网旧报纸上看到的关于青岛市保护海鸥人鸟同乐的报道,形成了多么强烈的反差!

去年,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题目是《一个都不能少》。我在那篇文章里说,地球,是我们共同的家园。然而,一年多来,耳闻目睹的这么多关于人与自然的种种和谐与对立,却让我深深感到,文明,离我们这些僻壤之地却如此遥远。

昨天交班后,我怀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情离开了养殖场,离开了那些将在小湖坝水库越冬的白鹤。我不知道明年春天它们北归时,是不是会孤独和伤感?另外,它们可会记住那些惊心动魄的枪声?

还有一只丹顶鹤(一个真实的故事原唱) 第2张


“走过那面芦苇坡,你可曾听说,还有一只丹顶鹤,她向人们诉说……”

那首歌,好像是写给一个女孩的,一个爱鹤的女孩!

(原载2000年11月1日《毕节日报》,2000年11月13日《纳雍报》)